受过的鸭只有十二个,剩二十几个能让大家一饱福,晚饭直接大手笔的炒了五个,第二天一大早又煮了五个,季渊明军旅包里——他可终于要走了。
想想还是自家男人好,虽然没啥息,但至少在跟前,知冷知不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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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过晚饭,秋气,珍珍坐炕上看了会儿书,杨立帮她从北山县文化馆借来一本果苗植的专业书籍,中俄文夹杂,看得脑袋疼。
说实话,整个白沟还没人孵过小鸭,不知跟孵小有啥区别,一家大瞪小。王丽芬缩着脖,犹豫:“要不,咱们……咱把窝挪到灶房去?”
林珍珍答应他,再三话确认他们家没吃也没见过可疑小黑,这才松气。
“海洋啊,我问你,你们家最近有没吃啥好东西?”
林珍珍不知,季渊明回来这一趟居然给她在全村女人面前加了一把同分,以前叫她“珍”的人,现在都跟她说话了,要么来找她打双草鞋,要么约她河洗衣服。
“在外保重自个儿,有时间常回来,啊,你媳妇儿在家等着你。”
“没吃?”
就连平时看不惯她的曹粉仙,看她的神也充满了同为女人的同,这婚也结三四个月了,男人却只见了两次,满打满算一共五天时间……军嫂不易啊。
“海洋你来一。”
拿走,我给妞妞吃啊?”
季海洋摇,“害,别提了,我又扣我妈的黄豆,昨儿刚架呢。”
这孩倒是老实,随他爸,没有来狗猫上那明劲儿。珍珍平时给他几颗豌豆烧麦啥的,几乎已经收买来当打敌人的间谍了。
原主可能学过俄文,她学的却是英语啊,那一串儿串儿的她宁愿看人民日报!可惜老季家全员文盲,除了糊墙那几张不可能找一张报纸来。
***
珍珍想起来,以前孵小的时候确实要保温,夜里还用篷布把窝盖起来,有时还会用瓦数的电灯泡烘烤,估摸着是熊孩扔母鸭,让鸭们骤然降温,它老人家不乐意呢。
当然,珍珍也没时间琢磨别人怎么想的,她最近忙着呢——妞妞不见了!
“婶啥事儿?”季海洋是季六的大儿,今年刚五周岁,还没上学,送回老家养。
我送你离开,千里之外,你不要再回来~~
“没,再不吃我都待不住了,我想回城,大婶婶你次能不能让渊明叔给我爸带个话,我想回去。”这时候孩随母亲,他妈是上海来的知青,早早转为农村,他就没供应粮吃,在城里没法活儿,只能送回老家。
林珍珍不敢让自己表现得太开心,但又不能太冷漠,不然不符合她“羞小媳妇”的人设,别提多难了。
可等她翻那些“报纸”时,整个人傻了——里居然是一堆绿绿的妹币!大概六七十张都是崭新的.的十元大钞,扇起来还“呱啦呱啦”
妞妞没被吃就好,应该是飞走了。
“嘎嘎嘎嘎嘎嘎——”
这事,她首先怀疑是不是谁偷走了,因为妞妞翅膀还没好全,不能距离飞行,它聪明着呢,飞一段见飞不走又返回,知量力而行。
妞妞再怎么瘦,那也是只鸟,能吃。隔季六家老娘问过好几次,问他们哪儿来的,会不,会不会……那老婆,听季老太说,□□那两年可是偷过他们家救济粮的,平时也总在他们家茅坑附近溜达,随时随地准备偷大粪哩!
他觉着自己一定是脑袋问题了,居然想听她说什么。
果然,这母鸭终于安生了,乖乖蜷着小爪爪,拢着翅膀,昏昏睡。
诶……等等!上次季渊明不是拿给她一个报纸卷筒吗?她掂着重量怎么说也有二三十张,够她看的。
她娘家孵小都是在炕上孵的,只不过那是冬天。
林珍珍想说啥?
季渊明看向小女同志,人家小梨涡漾着,八颗小白牙,眨着大睛,好看是好看,就是……太标准。
哪一天不见的她也说不清,她跟大家伙一起地挣工分,喂鸽鸭的任务给来狗猫,忽然某一天她心血来想喂喂小家伙时才发现再也听不到它的“咕咕咕”了。
于是,大家伙又在灶膛旁靠墙的旮旯里搭个鸭窝,正好靠窗,太能从八.九一直照到四五,保应该没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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