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宁灵笑着谢过,便坐在房中一角, 摘了帷帽慢慢饮茶,安安静静地等林青黛回来。
林青黛这医馆不大,在京中却颇有名气,更因得她是女大夫的原故,许多女羞于启齿的病痛便纷纷来找她,至于上门问诊则更是常事。
所以林青黛一大早便去,姜宁灵也并不觉多意外。她忽地想起昨日里同林青黛闲聊时,林青黛很是无奈地同她吐苦,说有些夫人真是闲的慌,明明没什么病痛,还喜日日请她去府上,问她许多房中之术相关的事,或是问她求的良方。
姜宁灵记得林青黛当时的神,她一脸忿忿地:“我是女大夫,又不是女神仙,怎的她说生儿就生儿,生闺女就生闺女?我还能给她变来不成?还有那劳什房中术,问我这还未阁的人,还不如去问那青.楼里的牌来的靠谱。”
姜宁灵笑她:“那你直接回绝不就成了?”
“都是低不见抬见的人,回绝太多回也不好不是?”
林青黛沉默一瞬,又痛心:“我也不想去,可她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。”
一想到林青黛说这话的模样,姜宁灵仍是有些想笑,捧着茶杯勾起了角。
晨间的日光温柔和,落在她上,勾勒宁静无暇的影。
姜宁灵仍然在回想着昨日,忽地听见门边儿有人声气:“这是谁家的小娘?”
语调中带着明显不怀好意的笑,让人听了便一阵不适。
待那人脚步近了,姜宁灵才知这人是在同她说话,抬看了一,见是个生的男,面上带着堆砌来的笑,便并未答话。
见姜宁灵不说话,那男丝毫退意也无,仍是嬉笑脸地凑上来:“小生姓黄名裕,小娘唤我黄郎君便好。”
医馆里的伙计听那人要姜宁灵称他黄郎君,面不由得一变。
郎君这称呼本没什么,可京中那些风雪之地的女惯称恩客为“郎君”,姜宁灵不知晓这些,可小伙计三教九的人都认识些,自是知晓这弯弯绕绕,又见黄裕神,知晓他定是故意的,便上前来打圆场。
那黄裕本是路过,无意间偏往医馆里瞧了一,便移不开目光了。
墙边坐着的女恍若神女坠凡间,让他一时间竟有些看愣了。
这医馆黄裕也有所耳闻,知晓许多女喜来寻这个大夫看病,其中不乏许多门大里的夫人小,只是那些夫人小面薄,喜唤那位林大夫府去诊脉,而能自个儿寻到这儿来的,多半是普通人家的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