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霞猛的站了起来,他夺过剑,一个挥袖,将其扔了苦雨峰的山崖。
折柳微垂双目:“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之人罢。”
折柳捡起寒铁握在手中,想返回去敲门,同玄霞再好好说说,却被人拉住了手。
“你既已想起,便知当年之事是你的错,如今我不准荒火峰人为你铸剑,也是你咎由自取。只是本座向来宽厚大度,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,将这柄剑借你一用,也未不可。”
她原以为早已不记得的事,如今想起来竟然历历在目。
连少年当时微红的眶和轻咬的嘴都清晰无比。
玄霞咬了牙关,冷看向盈草手中剑。
景枫却:“他如今正在气上,什么都听不去,你先随为师来,为师有事找你。”
折柳扶住了额。
“师尊有何事?”
他的手修有力,将折柳的手拢于掌心。
他不知多少年没见过折柳这样的神,不由也放了态度。
“今日为师要教你,何为太上忘。”
比喜的人不喜自己更让人绝望的是什么?
是当你以为她对所有人都冷心绝时,她却喜上了别人。
“是。”
“为何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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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是从喜上牧泽之后。
折柳挣了挣,没能挣脱:“师尊,玄霞似乎误会了什么,我得去跟他说个明白。”
似乎是自寒剑折断之后。
“因为我喜他。”
“好一个命定之人,那本座便祝折柳真人得偿所愿。”玄霞冷冷说,“只是莫要忘了,景枫玄君还活着呢。”
她转过,景枫正神淡然的站在旁边。
如今记忆里的少年已经大成人,仍是极好看的眉目,仍是一袭明艳的红衣,连那趾气扬的神气也依旧如昨。
那她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不再去想他?
想到那个腼腆憨厚的青年,折柳中带上了一丝温柔。
他生骄傲,从不愿向人低,几次叁番同折柳服已用尽他所有勇气。
玄霞袖中双手猛然握。
碧绿的宝剑如同一片柳叶,悠然坠了云雾涧之中。
太上忘。
折柳从沉思中回神,淡淡应:“多谢玄霞真人好意,只是不必了。”
玄霞看的微怔。
“不必?”玄霞怒,“怎么,你当真要用那小的破剑?”
半晌之后,才哑声:“本座倒是奇了,声称自己修的是太上忘的折柳真人,竟然也会喜上他人?”
也就是世人常说的无。
折柳觉得有些奇怪,她是从什么时候又开始想起玄霞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