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的前仰后合,我实在不敢看他的脸,笑的直锤许博的胳膊。
??半天总算止住笑声,老宋也咽了羊,抿了酒,慢条斯理的说话了。
??“你们啊,赤的嫉妒我,我有那么不济么?实话告诉你们,不是哪张嘴,我踮踮脚猫猫腰,都能够得着,你说是吧,莫黎?”说着,拿肩膀靠了靠一旁的莫黎。
??笑声渐落,空气中稍微有静,我不禁担心这话的尺度有大,忐忑的望向莫黎。只见她正端着杯,波转,浅浅的桃不知是不是烈酒熏就,微微一撇嘴,漫不经心的说:“哼,别想我替你圆谎,哪儿不得我就着你呀?”
??话音未落,海棠一声呼,“怎么样怎么样,我就说嘛!”
??没想到莫黎并没说完,婉转清扬的声音在她红白分明的齿间涤得分外:“他呀,就是辆老哈雷,款式旧,病多,不但费油,还跑不快,平时啊,连盔都不用!”说着,像哄小孩一样摸着老宋的后脑勺。
??“不过呢!”莫黎终于甜的笑了,那笑容里有溺也有敬仰,有的幸福也有淡淡的惆怅,忽然珠儿一转,桃人面,光一闹起来。
??“要是肯给油,还是有劲儿的!关键是啊,能——持——久——”
??“好!”随着海棠的一声叫,大家包括莫黎一起鼓起掌来,我红着脸想起许博在雁栖湖说的“好逸恶劳”,望向莫黎窈窕的段儿,忍不住脑补的画面更清晰了。
??笑使人陶醉,烈酒却未必要喝倒,微醺的酒意恰到好的染透草原之夜的宁静,虽然是坐在砖墙木梁的房里,只有一平川的旷野才有的风过无声,万籁俱寂,还是能轻易的攫住你的心。我虽然没喝酒,也渐渐陶陶然起来,不自觉的靠上许博的肩膀。
??许博轻轻的搂住我,忽然叹了气,“唉,良辰景,有烈酒有烤,又有人在怀,你们说是不是还差儿什么?”
??老宋端起杯跟许博一碰,抿了一说:“在座的人都无需多余的赞啦,这烈酒肚,当然要佐以歌啊!”
??我跟海棠听了这来去的对答面面相觑,望向莫黎,她伸指在嘴上一竖,也笑得神神秘秘的。这时,岳寒起离座,走向墙角,我才发现,那里立着个半人的吉他包。
??转间,岳寒挎着一把木吉他踞凳而坐,脸上一派轻松怡然,“说吧,你们想听什么?”
??“当然是最最得意的了!”二东在一旁起哄。
??“好吧,这首是我新写的,叫《北歌》,北方的北,唱歌的歌。”说完,调好琴弦,抬朝我望来。我被他清澈的目光晃得一愣,琴声已经响起。
??想当年也算是混过诗社,追过乐队的人,对吉他不算陌生,可在岳寒拨动琴弦的刹那,我心一颤,原本以为适合校园写意的吉他,竟然被他撩起铁冰河的铿锵,年轻的声音里不知怎么覆上了一层疲惫的严霜,不屈却苍凉:
??不及裹伤/提起未折的臂膀/刀柄上凛冽杀意的霜
??还能抵挡/浴血也昂扬/一烈胆擎天如枪
??风越发狂/也掩不住那星光/潋滟喋血笑敌胆沦丧
??背倚河山/再铸我锋芒/悍嘶赞铁镫寒缰
??九州行云月/万里念爹娘/大漠生就我背影坦
??回眸多温柔/笑意却狂放/你且待我去征战四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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