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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某天，一个熟悉的笑声，从房间外飘了来。

“九娘是我的排行，其实我的名字，叫零，苏零，你说好不好。”

丘园了，神复杂。

少女轻轻地笑起来，将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，了耳朵边上的一颗小痣。

“所以呀，你就在我九姨的墓前，跪了七天七夜？”

虽然她自己就是茸茸的小动，她不喜别人盯着她看，看久了便会害羞，她说什么话都一本正经，事也很认真，因为——“本来就只是不正统的野狐狸，也没什么天赋，若不努力些，就无缘于大哩。”

丘园跪在墓碑前，只觉得前一片漆黑，万已经枯萎。

苏零修为不如他，追了几步，就追丢了，站在原地茫然四顾，似是迷路在山间，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孩童一般。

丘园皱着眉，一脸苦大仇，他把嘴抿着，看来不准备说话。

这样说着，她屈膝盈盈弯腰去，行了个礼，洁白的裙裾像是莲一般散开在地面上，纤的脖颈渐渐直起来，少女维持着行礼的姿势，仰看着丘园，笑：“谢谢你，还记着，我哩。”

苏零偏看着他，看着看着，脸上浮现一朵红云：“人家都说，这等大恩，要……要以相许哩。”

“大伙儿都在谢你哩，说你替九姨报了仇，说来，妾也该谢谢你。”

她明明那么特别，可是整整齐齐地码在这儿，变成墓碑上的一行字的时候，自己却再也认不来，因为她现在已经不是活了，她变成了一块石，或者是灰尘，总之她再也不能带动自己的心脏——因为她已经死了。

丘园回到寻仙宗后，便想，程老该来报仇了。

他想这应当是错觉，大概是因为前一阵见了苏零，所以这会儿才会因过于想念，听到她的笑声，可是还没等他完善自己的自欺欺人，笑声已越来越近，最后甚至打开房门，走了来。

她追求大，比自己心诚百倍，如果大有，为什么不保佑这样的人呢？

丘园终于把少女扶了起来，他开说话，嗓音涩，不知是什么绪：“所以，其实你并不叫九娘。”

丘园的神，却渐渐恢复成了平静无波，他突然想到自己的仇恨，想到自己的仇家，便一松开拉着苏零胳膊的手，转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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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左等右等，也没什么可怕的事发生在他上，便觉得，应当是陈修平替他隐瞒了过去，他有些后悔当日的冲动，却也不知该怎么歉，便仍只是日日在房间修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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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，她撅起嘴来，转过，回山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