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掀吧。”
片刻之后,大红的华盖被一掀开了。
沈清棠羽睫轻颤,静静抬起。
而等到一黑一赤两双眸彼此相对,却都是一片震撼。
沈清棠虽然因为中毒病了多年,气憔悴,但仍旧也是个人胚,加之今日大喜,门前为了吉利,也覆了一粉,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。
此时他在荧荧烛火的映衬中抬起来,只显得他面似冰雪,眉如远山,平日那淡憔悴的薄因为了胭脂,透一层淡淡红,鲜妍滴。
秦颐就算再压抑,也还是没能掩去眸中那一抹惊艳。
沈清棠则是另外一程度的震惊了。
前的秦颐,竟然跟他梦中秦颐的装扮不差分毫,连那银质面上狰狞兽的纹样都如此清晰一致。
还有那双狭挑起,仿佛时时都透着一丝冷漠薄的赤凤眸,跟梦里的,一模一样。
沈清棠又是一阵绪翻涌,接着他再次蹙起眉,着血气翻涌的低低咳嗽了起来。
秦颐注视着面前咳嗽不止的沈清棠,赤凤眸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红光,却又被他狠狠压了去。
随即他就冷冷:“既然嫌我丑,当初你就不该那么草率决定。”
说完,秦颐转就走。
沈清棠被误会,回过神来,顿时有些急了,看着秦颐就要走房门。
沈清棠急切之中扶着床栏便息着:“秦颐,我不是这个意思——!”
秦颐的步微微一顿。
觉察到秦颐的缓和,沈清棠勉力压了中腥甜,脑中飞快转动,过了好一会,他才慢慢哑声:“是你那个面……太吓人了。”
短暂的沉默后。
秦颐还是走了。
沈清棠顿时觉得前有些发黑,又是一阵痛。
原本开始还好好的,怎么就突然又变成了这个样。
秦颐……也未免太了些。
但想着未来的故事发展,沈清棠也不能放任不,只能撑着病,坐起来,提着衣摆勉了床,一步步朝着门外走去。
但沈清棠这嫁衣沉重且繁琐,里里外外足足六七层,加上上面缀着的沉甸甸的金丝玉石,都快上十斤重了。那摆还曳地,又得异常宽大,便是寻常人穿了,也很难正常走路。
尤其是沈清棠现在还极弱。
就这样短短的一段路,只是走到门,沈清棠就觉得自己背心了一虚汗,前更是虚影幢幢。
但沈清棠仍是扶着门框,抿着,试图再朝前走几步。
忽然,一熟悉的黑影撞了沈清棠的中,同时响起了一个微微震怒的清冷嗓音。
“谁让你起来的?”
沈清棠耳朵嗡嗡,试图分辨清楚,却已经跌了一个温的怀中,被人一把抱了起来。
有温的真气注,沈清棠息片刻,终于一回过神来。
他这时还记着自己方才犯的错,勉抬起,就想诚恳地给秦颐个歉。
结果一抬,沈清棠再次愕然。
他对上了一张新的面,木雕成的,不太好看,歪歪扭扭的,但上面的纹却很普通,不再像之前那个银质面上的兽那么令人害怕了。
沈清棠睫颤了几,悄然涌起一丝丝意。
秦颐见到沈清棠那一双清澈如的眸静静注视着他,顿时有些别扭地别过,冷冷:“别看了。”
沈清棠不动声地浅浅一笑,轻声:“这个面好看。”
秦颐眸悄然眯了一,似乎对沈清棠这句话有些质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