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珏,上阳风氏三郎。
从小就过着无忧无虑、金尊玉贵的生活,可谓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选之子。
按照某位著名心理学家的理论,人类需求从低到高共有五种——
生理需求、安全需求、社交需求、尊重需求以及自我实现需求。
风珏作为东庆第一高门显贵的嫡出幼子,自小就被长辈们宠爱着长大,要什么给什么,底层需求自然不缺。那位心理学家说过,满足某一层次的需求,自然开始渴望获得下一层次。
风珏自然也是如此,他生来就拥有旁人无法拥有的,人生剩下的意义就是追寻自我。
说得通俗一些,这就是个中二病少年,整日想着挑战不可能,继而让自己的人生更进一步。
当然,他的心灵是寂寞的。
因为庸俗的人无法明白他的追求和志向。
正值天下乱象频起,风珏拒绝大哥二哥邮寄过来让他回家蹲着的家书,非得出去寻觅“明主”。不说两个哥哥是个啥子心情吧,反正风珏的书童有点儿崩溃想哭,眼泪啪嗒啪嗒掉。
风珏灰头土脸的模样,没好气地出声呵斥。
“你哭什么?烦死了,噤声!”
书童哭得更加厉害了,声嘶力竭,眼泪从一颗一颗变成倾盆暴雨,那叫一个难过。
他不是哭诉自家郎君如何爱作死,他是为自己年纪轻轻即将丧命而悲痛欲绝。
是的,年纪轻轻即将丧命_(:3)∠)_
他们主仆俩翻山越岭的时候被一窝土匪抓了,现在正处于人家土匪窝的柴房里面。
小书童自觉逃生无望,自然要哭个尽兴,嗷嗷直哭。
抓他们的土匪一个比一个凶悍,总之小书童就很害怕,反倒是风珏淡定得不行。
“你哭有什么用?”
书童嘤嘤嘤,“三郎君,此处如此偏僻,若是不幸遇难,怕是家里也不晓得。”
风珏道,“你家郎君我都没哭呢,难不成我的命比你轻贱不成?”
此时的风珏年轻气盛,自带一股士族少年的傲气,书童被怼得哑口无言,但又不敢违逆。
无他,如果不是书童拖后腿,风珏是不可能被抓的。
只怪书童被跳出来的土匪吓坏了,一直扒着风珏,让他无从拔剑,还害得风珏被土匪擒拿。
总之吧,书童现在就很怂,生怕自己还没死在土匪手中就被恼羞成怒的风珏干掉。
“对、对不起郎君——奴并非有意拖累——”
风珏此时也是心烦意乱,书童又在他耳边各种吵闹,他实在是忍不住下去了。
书童又很没眼色地嘀咕。
“其实……要不是三郎君非得离家出走……”
风珏怒道,“闭嘴!”
他这是离家出走?
他这是为了理想和人生在前行摸索!
庸人一点儿不明白他的追求和志向。
主仆俩互相伤害一阵子之后,紧闭许久的柴房大门终于打开了。
几道高大魁梧的身材逆着光站门口,风珏心下一紧,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。
土匪们没有当场就杀他们或者拷问他们,多半是因为主仆二人还有些价值。
等会儿的交涉情况多半影响着他们二人的性命。
无论如何,保命为上。
既不能让这些土匪觉得他们主仆二人是好宰的肥羊,届时对着风氏狮子大开口就撕票,毕竟得罪风氏没人能全身而退,倒不如干一票大的在撕票一了百了——但也不能让土匪觉得二人没有丝毫价值——对于土匪而言,没有价值的俘虏连剁了喂猪都嫌肉质太老太酸。
唯有价值不高但也不低,找准定位,才能安然活下来。
实在不行,风珏还能隐姓埋名与对方虚与委蛇,博得信任之后再图后谋,与风氏联系上。
“你们要带我与郎君去哪里?”
书童吓得缩头,跟一只鹌鹑一样,但还是壮着胆子询问土匪来意。
土匪重重冷哼一声,一把将书童领子提起来拖着走。
其中一名土匪用眼神询问风珏,风珏表情一僵,摆手道,“不了,我自己有腿。”
风家三郎绝对不丢风氏颜面!
风珏抱着这种想法去见土匪头子,结果——
土匪头子呢?
风珏站在偌大厅内,主位披着一张整整齐齐的老虎皮,位子上坐着个坐姿“六亲不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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