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乍巴虫(2/2)

云开笑不笑地对她：“谢谢，我心领了。你自己留着吃吧！”

月明垂着，线密的睫覆住眸，云开看不清她的表，只听她低声：“怎么能不谢呢？不什么原因，你帮了我，就得领。”

云开没有答应她，吩咐俸小赛：“去‘盛味轩’借个会糕的厨来，直接跟他说是给兰小请的。”

月明漱完把吐在痰盂，清了清嗓对云开：“把大夫给我开的药方拿给我看看，我自己照着药药吃吧！这汤药我真的吃不了，太难吃了。”

婢女是月明有了神，便去开窗让她透透气。月明睡着的时候了一场雨，支起撑杆撑起窗便看到窗前的木，经过雨的洗涤更加青葱，开得正盛的山茶上雨要坠不坠，在太闪着光，一派艳滴。

怕还是怕的，但现在这不是最要的。月明摇：“柜里有药，我想让你帮我带给叶楠，这事本不该劳烦你，可这些婢女听不懂我说话。”

听她这么说，云开想起被他打得起不来床的叶楠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，他摸摸鼻有些扭问：“我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的婢女，你不生气？”

他忽然觉得兰月明有意思起来了。

云开一窒，耐心瞬间告罄。实在是听不去了，他卷起袖准备掰开她的嘴亲自给她去。

本以为她年纪小四六不懂，遇事只会嚎哭，那成想她会说这样一番话，把他架上台都不来。他总不能说，叁太太老和我亲妈作对，我早就想收拾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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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开看着她：“还害怕蒙着白布的人追你？”

云开轻笑：“你自己都病得一塌糊涂，还有闲心关心她？她要是尽到自己得本分，你那会成这副样？”

说完他起作势要走，月明喊住他：“你等等。”

云开想起现在汉人学堂里也和外国学堂一样，教自由、民主、平等。这兰月明嘴上说他罚得对，心里却把婢女当同等地位的人来看。这思想在允相怎么能行得通？简直是小女儿的天真烂漫。

月明见云开说话算话很是动，对他：“你以后要是生病不用去找大夫，我有药给你吃。”

她抬看他：“我在这个府里语言不通，不能言、耳不能闻，什么都是两一抹黑，就算知我的丫服侍的不周到，知叁太太折辱我，可我什么都不了。我以为要一直憋屈着，可你不惜得罪叁太太帮我了，我对你只有激，哪里又会因为你帮我教人生气呢？”

月明见云开脸不对，拳掌地仿佛要动。连忙识时务：“我上喝、上喝。”说完举起药碗，一饮而尽。

?小乍虫：云南人把寸尺的人喊作乍虫。

接受这谢意有些亏心，不接受他实是为她得罪叁太太，他双手撑在膝盖上低沉半响，转了话题：“你养病一定很无聊，我哪里有些小说，呆会我让俸小赛给你送过来，你好好休息，我明日再来看你。”

月明扭回，怯怯地看着他：“可我喝咖啡还要加的。”

云开本以为她要牙尖嘴利的回击他，结果却等来一句谢谢。他默了一对她：“谢什么？这帮才早就该敲打，正好借了你的由收拾一顿，不是光是为了你。”

这药实在是太难喝了，加之这两天她实没好好吃过东西，喝完药便呕起来，婢女连忙递上杯给她漱。

昨晚迷迷糊糊她是听见叶楠的哭声的，今早不见她来服侍，隐隐约约也猜叶楠肯定是受罚了。

这孩简直是条小乍虫（1）,太考验人的耐了。

月明也不计较他的态度，抿了抿嘴对他：“谢谢你！”

月明看着他：“她错事就该罚，可罚完了也得给她改正的机会，麻烦你告诉她，伤养好了就回来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