蓦地,剑一振。
这是从未见过的法与剑术,满一往无前的戾气与杀机,而在凶戾之余,却又带了几分朗朗正气,宛若朝日山,铺开清晨第一缕刺目的光。
秦楼满血腥,颇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恣睢煞气,凤目微垂,视线与宋阙短暂相。
秦楼的剑,已直直刺宋阙膛之中。
在场众人都没想过他竟然还能站起来,皆是怔怔一愣。不等反应,便见执剑的少年欺上前,灵力生生作痛的邪骨,轰然爆开一势不可挡的气。
“霍诀,你不要执迷不悟!”
霍诀的神,之前有这么锐利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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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人烟寥寥,看不见几家住,倒是野树野草生得葱茏茂盛,风过来的时候,耳边全是枝叶晃的哗啦哗啦响。
几只乌鸦披着血光从树上飞起来,树叶颤动,影如同群舞的爪牙。
这是让霍诀登一方霸主的绝对力量,在秦楼心底沉淀多年,而今已然炉火纯青。
他早就看宋阙这人很不顺了。
苍梧仙宗人人皆知,秦楼是个剑术天才。
更何况,虽然此时的霍诀年纪稍小,但在修为一事上,与宋阙相差并不多。
这叫嚷没有得到回应。
上一刻,白光连缀如星,亮芒大作。
这会儿正是傍晚时候,天边残红得像血。
一贯如清风明月的琅霄君狠狠咬牙:“你的已到极限,若是执意剑,只会落得个骨尽碎的场!”
一瞬,剑锋直指法符中央,群星尽数散作齑粉。
至于在侧足足有半人的野草堆里,晃晃悠悠飘几缕萤光——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萤火虫,然而四面八方的气氛实在压抑,不但毫无,反而像极了幽邃的鬼火。
剑急,宋阙资历尚浅,竟看不透他的法半分,匆忙祭几张救命的法符,将其护在正中。
重重剑气一并爆开,撕裂脉、血与识海。
他觉得……不太对劲。
裂肺的疼痛,伤崩塌,再一次衣衫。
眨之间,剑气直宋阙。
秦萝一个人置于此
以霍诀满的伤势,倘若换作旁人,只怕早就疼得死过去,连动一动都觉得剧痛难忍。
属于霍诀的势与属于秦止的杀招,于此时此刻完相,饶是秦止本人在场,亦会惊叹于剑意之妙。
如果站在这里的,是当初那个稚青涩、剑法初初门的霍诀,定不可能是琅霄君对手,但秦楼不同。
不见天日的昏暗地牢像一样无声褪去,当她环顾四周,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荒郊。
秦萝在哥哥怀里低着脑袋,乖乖不去看打斗时的画面,在几玻璃碎裂般的声响后,嗅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腥气。
除了得到霍诀众叛亲离的记忆,少年同样继承了他去往域以后,日日夜夜钻研的剑术剑法。
不知为何,向来以惊不变而闻名的琅霄君,神忽然有了迟疑的躲闪。
当幻境中的白衣青年猛然吐一鲜血,双目渐渐失去神采的间隙,他们边的景象,再度发生了变化。
好在还能握剑。
只不过一个气呼气的功夫,秦萝就从哥哥的怀抱里消失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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