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昭就站在他旁,陪他一起看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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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光的眉平静如死。
他看着容与在三生石上刻他们的姓名,绘他惟妙惟肖的画像。
“我也不恨你了。”
晏昭就坐在床,注视容与的睡颜,陪着他一同眠。
小莲曾是安稳枕在他上眠的,后来却被他搅得不得睡一个安稳觉。
就因这句话,容与真就把彩虹和云朵摘来,后来即便被他追杀,也不忘带上一张舒适的床榻。
容与望着那些东西神时,晏昭就也坐在一旁,静静望着容与。
晏昭想带他离开,想让他停手。但他一丝法术都施不,除了看着容与受伤,什么也不了。
容与真正的绝望是在什么时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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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昭回想着,想的是他初见容与,一剑刺向他心时,剑气削断了容与一缕青丝。
原来,都是这么学会的。
可他们结发的青丝,还是没有被容与毁去。容与仍然念着青丝乃丝的说法,舍不得斩断最后的丝。
他看着容与痛饮醉生梦。这酒饮一滴,可醉上十万载,因而常人一沾,就是一个“死”字。
他痛恨自己这般弱小
,纵是主神又如何,在天面前仍是如此渺茫。
晏昭想笑又笑不来。
他一直都在看着他。
那生死簿和命格册终归还是被容与抢到手,那上并未记载晏昭的来生。
他此刻也是这般绝望。
晏昭听到了,他想,我也恨我自己。
那布置得简直就像大婚,可王陛怎么可能和谁成亲呢?
他也只能一直看着他。
晏昭跟上去,想拽住他衣袖,意料之中地穿透过去。
那一刻仿佛心如死灰,彻底绝望。
东海龙王差吓得魂飞魄散,还当王消停了千年,又要来打劫。容与却谁也没理,什么也不抢,什么也没烧,只是静静在海边站着,一站就是好几个昼夜,最后又默默离开。
他看着他。
又过了几个沧海桑田,容与玩腻了掷飞镖的把戏,将所有的画都付之一炬,从此再也不作画。
几个沧海桑田后,容与描摹着他的眉,忽然就烦躁地将画成一团。他将剩的画钉在墙上,一记飞镖掷去,将整幅画从中间撕裂。
“太会不会打西边来啊?”容与自言自语,“回要不去西海试试?”
他看着容与常常去海边,望着东方的海平面,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升起的日。
晏昭半跪在他前,目光心疼又慌地扫过他一伤,可连帮他疗伤都不到。
“不必,里那些装饰也都撤了。”容与面无表地踏,“他不会来了。”
他看着容与扯彩虹为床,白云为榻。容与抱着白棉云的枕,发似的成团:“骗,说什么差不多,明明就差很多。”
他看着容与地府刀屠恶龙抢生死簿,上天剑指天帝夺命格册,只为寻到他的来生。
是要招待哪位贵客呀?”
他怎么能这样对他。晏昭苦涩地想。
仆从吓得赶跪:“不,不符合您心意的话,我们这就去重!”
在他还是鬼王的时候,容与曾一笔一划专注刻他的牌位。在他成为楚琢的时候,容与的人像便画得格外好。
容与望着那盏灯良久,平静地抬手就烧了。
容与垂眸哂笑:“所以你不是死了……你就是不来见我,你就是……一声不吭回去了是么?”
“你可以把我当成和彩虹、云朵差不多的东西。”这是晏昭对容与说过的话。
容与恨声:“我不你了,死太,我真恨你。”
那个被当成定信的血玉镯也被他摔碎,扔火海里。
容与浑然不顾心的疼痛,垂眸望了那缕断发良久。
小莲,对不起。
晏昭心陡然剧痛起来,加上反噬之力,愈演愈烈。
半红衣浴血,断骨削,仍拼尽全力征战杀伐。
容与张贴他的画像去寻他,所有人都说没听过也没见过。后来大抵是绝了念想,就只画给自己看,算是睹思人。除了那些画,容与也经常看着自己腕上的血玉镯发呆,或是望着他们结成的青丝神。
上的疼痛始终在折磨着他,这一刻都比不得心里的痛。
晏昭被排斥在世界之外后,本命神的灵也回到了他手里。容与腕上那个,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外壳罢了。
他捂住嘴,掌心染上一片神血。
容与不要命似的地去饮,让自己一醉就是千万载,借着眠来麻痹自己。
他驻足望着容与单薄的背影,金眸中满是神伤:“小莲,我一直都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