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此天地一片大亮。
回到酒店已是凌晨一半钟左右了。
沈度完全停了,说:“不是。”
“你有我。”沈度打断江沅的话。
“那就只在桥上看看。”
“沈度,”江沅笑,“你竟订到了同一间房!”
也不知是不是现为在提到《没人愿意跟我玩儿》时顺带着提到了那场事故,梦里,江沅竟然回到了那纷、嘈杂的现场。
(《远离病犬》正文完)
天地间是一片黑暗、一片混沌。
折腾完是凌晨五了。
江沅继续说:“想,我上辈是脑血,死了,重生了,一切就此柳暗明。可是,我如果跟‘秋生’一样,还活着,只有珠还可以动,是怎样一副样?想想真是不寒而栗。我的爸爸不会,我的妈妈……她肯定是非常愤怒的,我的朋友……也许也与何秋生的朋友一样,逐一离开,到最后,我也变成那个状态,就是,‘没人愿意跟我玩儿’。可能现为同受我才能把秋生演好,才能拿这个银熊。”
“沈度……”这听起来十分偏执,可江沅家竟然并未害怕。
见江沅实在受不了了,才挑一个音儿来:“叫一句我想听的?”
江沅、沈度洗过了澡,躺在床上、抱在一起。电影节的银熊奖被静静立在床柜上。
这个晚上,江沅只觉得,仿佛是有火,烧光了他的,也烧尽了他的理智。他的泪洪似的,还有他的……,他的……,他的……。
被抱着洗过澡后,江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整个大脑一片空白,然而很快就好似有千万针在扎他,又好似有千万只蜂正在叮咬他,而后脑沉沉,意识迷糊,不能动,也不能说话。
“你有我,沅沅。”沈度挲江沅的脸,“当时,在等待命运宣判的十分钟里,我设想过这形。我想,如果沅沅不能动了,我就每天守着、陪着。我为你念书、念新闻,给你播电影、播电视,我给你讲外面发生的一切事,还有我经历的一切事,我带你去散步、晒太……总之,我尽我的一切努力让你过都好一儿。”
他们一路走、一路聊,偶尔,他们两个停脚步,在的建筑,在窄窄的小巷里,相对而站,用伞遮着,轻轻柔柔、一即分地吻一对方的。
“当然。”江沅说,“不过我刚查了旅游信息,新天鹅堡是不开放的。”
江沅有些懵,试探着问:“哥、哥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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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沅于是又转回来,静静望着沈度。
到最后一次,沈度一直不顺着他。
骄似火,烈日中天。
“沈度……”江沅坐上沈度的腰,一一吻对方的,“没事儿了。没事儿了。啊?”
而后就是一声尖叫。
“可是,”沈度睫轻颤了颤,“你却还是永永远远离开我了。我只好想,比起不健康,这可能对你是最好的。”
“嗯……沈度,”江沅突然翻过,摸了摸床柜上正立着的银熊奖杯,说,“其实,我在拍摄《没人愿意跟我玩儿》时,一直在想……”
不久,两人纠缠到了一起。
而后,现为现场过于骇人,王导清空了他周围。接着是救护车来。王导、张制急匆匆地都跑去指挥救护车,只叫沈度看着自己。
只是这回,江沅不再恐惧了。他只想睁开睛,安抚那个人,也那个人。
“不是。”沈度简直有些无奈了,两指掐着江沅的尖颌扥了扥,“叫老公。”
“有心了,”江沅说,“一年前的今天……刚刚好是咱们俩的《柜》拿到了teddy的那天。”
…………
几分钟后,他觉到了一个颤抖的、沉的吻。
儿。
江沅又问:“爸、爸爸?”
他的周围人声凄厉,有金属般的陡峭回声。
“对。”沈度说,“一年前的明天,我们前往伐利亚。一年前的后天,我们两个……在一起了。我租到了同一辆车,我们可以故地重游,过一周年。”
“嗯,”沈度回答,“这家酒店最早可以提前三月预订房间。今天的房刚一起订,我立即就打电话来了。”
…………
“哦,”江沅也不害羞,他尾红着,左右扭扭,叫,“老公~”
梦里,这个亲吻落来后,一切黑暗骤然消散,一切伤也蓦地消失了。
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