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恒,你替我理政务罢?”太灵问,“夜了,先歇,生意的事,明天咱们再细细地谈。”
太灵轻描淡写,姜恒却能想象当时的境况是何等惨烈,潼关雪夜里,太灵在孙英护送之逃得生天,后则是五百余葬大雪的尸,他们或被箭死,或被雍军的刀刺穿膛,从此死在了他乡。
耿曙便替姜恒收起奏卷,扬眉示意走了,回去睡了。姜恒正要告辞时,太灵忽然想起一事,问:“对了,你记得当初那个服侍
而门客众以血之躯,面对穿重甲的骑兵,哪怕武艺再也难逃屠杀,最终太灵的车辕被染成了紫黑,六百门客,归国时尚余四十七人。
“我看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,”姜恒翻了几页奏折,说,“一个不当心,你还是得死在宗庙里。”
现在,太灵活着回来了,他没有救梁国,而琮已成为最大的危机,他迟早会来的,郑国远征落雁惨败后,元气大伤,琮若越过崤关,想必郑国将全城誓死一战,亡国则以,再无他念。
“来日方,”太灵说,“还有许多话慢慢地与你们说,不急在一时。”
“都被你们杀光了。”太灵淡淡,“他们保护我渡过潼关那夜,我这一辈也不会忘。”
“怎么了?”耿曙朝姜恒问,见姜恒皱眉。
“你的朝政文书简直一团糟,”姜恒翻了两页,说,“门客都去哪儿了?没人给你批注?”
“看来了。”姜恒坐到耿曙边,开始读群臣抨击郑王灵的文章。
“但我不后悔,”太灵又随,“总归有这么一战,不是死在宗庙里,就是死在潼关前。”
耿曙问:“现在呢?”
郑国与雍国本是两回事,雍国家王权独一无二,要推行变法,尚且面对诸多阻力,太灵朝中利益盘错节,更因战败而威望跌到了谷底,一旦行变法,只会激起反叛。
太灵说:“能死在自己家里,总比死在潼关好。”
耿曙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回到国后,太灵收敛死去的门客,遣重金予余之人,让他们各回故乡。
“太多麻烦了。”姜恒没想到,一场大战,竟是让郑国的问题变得如此严重。
太灵倒也不瞒他们,说:“车将军牺牲,今岁二月,父王薨后,国公卿对此战非常不满。”
这件事于耿曙而言,便算揭过了,他清楚自己的表态,也代表了姜恒。
假设太灵以姜恒当借来回答,也许耿曙还不会相信他,但既然这么说了,耿曙便不再怀疑,上一辈的血仇已成定局,这一悲剧延伸到了他们的上,必须最终有个了结。
,哪怕姜恒落在雍国手中,我最初的想法,也是拿你换回他来。只是他回来了,你们的爹又杀了我爹,我必须报仇。”
“那是自然,”耿曙答,“换我我也会报仇。”
“军费亏空甚剧,”太灵说,“只有龙于将军是站在我这边的,目前他守着崤关。”
郑国溃不成军,逃离落雁之时又被曾宇率军追杀,随太灵征的门客们俱多少会武艺,危难之时,拼死拖住了雍军追击的前锋。
姜恒:“……”
姜恒说:“行吧,也只能死当成活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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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更是死路一条了。”姜恒哭笑不得。
在这之前,他们仍可以暂时合作。
“现在,我们之间依旧有着血仇。”太灵答,“现如今,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,不能因仇恨遮蔽了双目,必须先以大局为重,解决此困境后,再行商议不迟。”
太灵朝耿曙一拜,正:“我就相信聂将军能理解。”
耿曙说:“给他变个法,你变法不是最会的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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