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节(2/3)

太泷注视界圭影。

太泷没有回答，只安静坐着。

太泷望向界圭，这话许多人说过，或者他们不明着说，心里却都在想。设若界圭从前这么说，太泷一定会觉得他在挑拨自己与父亲的关系，嘴上则淡淡一句岔开。

“为什么？”太泷，“他们去了哪儿？安城中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
姜太后叹了气，界圭非但没有责备姜太后，反而：“人之常。”

琮放开姜太后的手，如得大赦，退后半步，躬答：“是。”继而不再多言，匆匆退走。

“我其实奇怪，”界圭说，“你为什么从小到大，总是这么听话？”

太泷背着一个包袱，面朝外的侍卫，站在界圭前，犹如窥见了希望。

太泷知再问不来什么，但得到耿曙与姜恒仍然生还的消息，对他来说就够了。

姜太后在落日与晚霞中站着，犹如雕塑。许久后，界圭从树后转，握着已鞘的天月剑。

“你该早说。”太泷。

界圭转，离开寝殿时，稍稍回，又：“有时我觉得，你与姜恒之间，隔了面镜。”

“给炆儿罢，”姜太后叹一声，“若他仍愿意归来。你去看看泷。”

“我不了手。”姜太后沉声。

“我只能告诉你这些。”界圭重申第三次。

界圭说：“他很聪明，知有刺客藏树后。”

“你们三兄弟，”界圭说，“一个像把剑，一个像本书，一个像面盾牌，底都是一样的。”

“嫁给你父王那天，”姜太后说，“落雁就是母后的家，桃在，他就在，最后这段时光，能在落雁度过，乃是我的心愿。去罢，王陛，我的儿。只可惜了那俩孩儿。”

“好好你该的事罢，”界圭为他关上门前，又行一礼，客气，“若有缘，你们总会见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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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后……”琮言又止。

“我只能告诉你这些。”界圭重申。

但现如今，不一样了。

太泷听到这话时，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。

界圭了个奇怪的表，朝太泷：“你这一生里，有没有某一刻，想过反抗你爹？”

太泷面朝界圭，总觉得摸不清他的心思，从小时候起，他就有怕界圭，毕竟容貌全毁之人，对一个小孩儿来说，太吓人了。

姜太后面朝晚霞，面容恬静，犹如回到了许多年前，自己仍是少女的时光。

界圭，退后半步，继而转走向东。

太泷只得回到榻前，坐。

迁都之举提上议程，琮亲自选址，雍国版图重

“想去哪儿？”界圭在太泷面前，语气难得温柔了一次。

三天后，雍国王淼、卫卓同日殡，场面浩大。太泷沉默不语，亲自为淼扶灵，琮则护送卫卓棺木，巡过雍都落雁。淼生前衣冠送宗庙安葬，卫卓则葬大雍忠烈祠。

“他们还会回来么？”太泷又问。

姜恒改变了他许多，他更锐地察觉到，家人之间的关系，仿佛蒙着一层影。父亲与祖母，父亲与姑母，祖母与姜恒，耿曙与父亲……

界圭走过，随手取走太泷的包袱，扔在榻畔，说：“他俩还活着，我只能告诉你这些。”

“界圭，你究竟想说什么？”太泷的语气忽然带了少许威严。

“啊，”界圭说，“想起来了，你确实反抗过。那天杀回落雁，就是你的反抗。其实你时时刻刻都在反抗，只是用你自己的办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