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气平淡,看似只不过是随一提,实则却是想找随月生索要一个承诺——明年能不能也一起过节?
起随月生嗜甜,便改了主意,嘱咐厨房多放冰糖。
随月生不清楚陶风澈的脑里又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,自顾自地喝着粥,间或夹两筷菜,很是放松闲适。
陶风澈这么想着,原本伸向腊八蒜的筷就换了个方向,转而伸向了隔的排骨——随月生不喜蒜味,要是把这蒜吃了,今天估计都别想亲他了。
主厨很重传统,虽然都是给主家吃的,但腊八粥跟平日里偶尔会的八宝粥还是有些差异,可以称得上是豪华版本,只有在腊月初八这天会。
随月生恶狠狠地翻了个白,将嘴里的泡沫吐掉,仔细漱了几次,直到嘴里的味终于散了之后,才在小哭包脸上用力拧了一把,换得陶风澈一个噎,这才算是把这件事给翻过去了。
陶家一直很尊重厨师们这些小癖好,家中掌权者也都不是重的人,从未要求过要在其他时候吃过腊八粥。
熟悉的滋味在味上绽开,逐渐唤醒了封存的记忆,随月生不知不觉便将碗里的粥喝了个净,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地又添了小半碗,用白瓷勺慢慢舀着喝。
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,随月生也听了少年alpha这份隐秘的期待,却没有在第一时间答好。
他一怔,望向陶风澈的神中充满诧异——倒不是他不愿意许诺陶风澈一个未来,实在是……
“可是我觉得腊八蒜很好吃啊。”陶风澈被训了泪,搭搭地为自己辩解,“我就是想让哥哥也尝尝。”
随月生是异国人,一直都不喜葱姜蒜这一类味重的调料,陶风澈对此却算是不讨厌也不喜,看在过节的份上,倒也会吃上几。
陶知行那天难得跟他们一起吃饭,立刻便沉了脸。他顾忌着陶风澈的面,没在餐桌上发作,吃完饭后才将陶风澈叫去书房,跟他好好地讲了一番己所不勿施于人的理。
可粥碗旁那碟同为时令品的腊八蒜,他却是连动都没动过。
斗转星移,万事更迭……可随月生却一直都没有变过。
是以随月生上一次尝到这味,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。
可此时陶风澈看着随月生对腊八蒜一脸嫌弃的模样,却觉得随月生还是初遇时的那副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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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。”陶风澈忽然问,“你很喜喝腊八粥吗?”
……可他实在是没想到,厨房会把糖放这么多。
随月生心中没底,可在这时候开质疑陶风澈来的东西到底能不能吃,未免有些破坏气氛,而且他其实也不大忍心打击陶风澈的积极……
“那等到明年这个时候,我来给哥哥吧?”陶风澈搅着碗里的粥,漫不经意地开。
他这么想着,端起茶盏狠了一。
陶风澈似懂非懂地,里着一泡泪,委屈地跑去卧室,找到了一个疯狂刷牙的随月生。
“可是哥哥不喜。”陶知行放缓了语气,“所以即使你很喜很喜,也不能迫哥哥接受。”
随月生愣了一瞬,咀嚼两后将嘴里的东西咽了,才:“还行。”
时至今日,随月生已经很少在明面上表现自己对事的好恶,就连研究员们都会在私底叹,说随总的心思实在是难以捉摸,让人觉距离十足。
等到明年腊八,提前通知徐伯买个止泻药吧。
心剧烈挣扎半晌后,随月生缓缓,说了个好字。
他语调平常,脸上也没什么表,可陶风澈心中清楚,以随月生的别扭,这就是喜的意思了。
可随月生却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味。陶风澈幼年时蹭磨泡地求着随月生尝过一,至今都还记得随月生一脸反胃,几作呕的表。
陶风澈刚喝了两便觉得间发腻,转一看却发现随月生吃得满足,原本想说的话便全吞回了肚里——算了,哥哥喜吃就行。
随月生不抱期望地想。
陶风澈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的少爷,除了给随月生煮的时候,这辈厨房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,这个厨艺……
腊八蒜是主厨挑了上好的紫蒜用米醋泡来的,味酸辣适中,还夹杂着些若有若无的蒜味,如果能无视它腌到发绿的诡异颜的话,其实还不错。
他嗫喏了一会儿,把藏在后的漱递给随月生:“哥哥,我知错了。”